这是一个有关选择的故事。一个女孩名叫余飞,24岁,去年12月9日结核性脑膜炎复发,不得不住院治疗。她的男友章明,在余飞病床边守护了43天后,面对欠下的3万多治疗费,最终选择了离开,留下女孩孤身一人,在病床上度过了春节。
而当我们更多的了解他们,我们会更能体会“同林鸟化作分飞燕”背后的艰难选择。对于余飞的男友章明,医院的护士们印象深刻,他一直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,40多天就没换过。在医院的时候,一门心思就是照料余飞。余飞只能吃流食,喝牛奶会呛,章明就一勺一勺喂。余飞发高烧,章明就用冰块给她降温,脖子、腋窝、脚弯下,20分钟就要换一次。平日里,余飞在病床上的吃喝拉撒都由章明一手包办,护理得比护士还细心。照顾余飞,小伙子可以说得上无微不至。
而在这段陪伴的时间里,除了面对女孩,小伙子几乎没有笑过。为了给余飞治病,小伙子卖光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。先是电脑,然后是身边其他一些值钱的东西,等到最后,他不得不卖了自己的手机。护工杨大姐说,一天下午,章明在病房里很平静地告诉她,他连手机也卖掉了,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。第二天,医院。
几包奶粉和卖掉手机所换来的元钱,以及一封信,是章明离开时,最后留下的东西。这封信的开头写道,“对不起!我已经尽力了。今天是你住院的第43天。我手机卖了,块留给你。你手机里有你照片,不能卖。户口本也在,医院让出院,希望能把你送回家。对不起,我能做的就这些了。”信中最触动我的是他离开的理由,他说“不是我要狠心地离开,是我要回去上班,努力挣钱好给你看病。”
事实上,余飞入院至今,已欠费3万多元。而章医院0元治疗费。而这0元钱却已是小伙子倾其所有所能付出的。当现实的重量,压得爱情不堪重负时,当他用43天尽心竭力,依旧无法改变空憋的钱囊之时,他只能做出沉重的选择。选择离开,选择去赚钱。
曾经看过一张照片,照片上一位农民工父亲,双手抱起沈甸甸的一摞砖块,下面配着一行字,我抱起砖头就没办法抱你,放下砖头就没办法养你。人生的两难,有时候并不能用是非来回答,但也正因有了选择的残酷才让人性,爱情,理解,宽恕这样的词显得如此厚重,难能可贵。
我还记得哈姆雷特的那段独白,生存是艰难的,当选择死亡更容易时,我们为什么非要继续下去?选择,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道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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